恐惧來襲時

恐惧來襲時,我只能輕輕說,別怕別怕,別亂了自已,別著急,慢慢來。

別忘了年頭許下的願。

別忘了,別忘了。

最近無題。

好像總是在掩飾快樂與悲傷,表達出來的是刻意的冷淡與不帶感情。總有個逃離人群的念頭,卻在接到約會電話時覺得與人見面是生活必要的任務。突然厭倦文字與圖像,這些本來賴以生存的元素,都突然厭倦了,怎麼寫怎麼看,都不對。於是此刻最不畏惧死亡。

接些零碎的工作來填補,重回寶雲道五號,期待阿里山的小火車與不知能否有緣相見的櫻花,看著案頭她抱著吉他微張的嘴。

與之抗衡的,我只有努力工作賺錢。

然後讓隨口提及的北京與日本成真。

努力寫,不管有多不堪入目。

愛是信仰

對於柬埔寨,始終停留在謝霆鋒那輯向世界出發。

向柬埔寨出發前,看了好多遍這套特輯,不單是因為收集柬埔寨旅遊資訊,是因為謝霆鋒說的那些話,我想像不出來,是他這樣一個形象的人所說的。

他說家庭,說婚姻,說親情,說家。或許他刻意反叛,本性不壞,或許他就像我們說的玩夠了就想家。他問街邊賣postcard的小孩為甚麼沒女友,那小孩答:No Money No Honey。問謝霆鋒為何沒女友,他舉起介指說因為結婚了,不能交女友。

這等事,或許絕大部份男人都無法接受,尤其是發生在自己老婆身上,某人說霆鋒應該去驗DNA看看兒子是不是自己的,我們都低估了他的承受力。他面對傳媒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比平常更有耐性,沒有讓妻兒更難堪,時爾一兩句支持說話,夠傳媒大作幾天文章。

他是演員,當然懂做戲以自保?誰知道他們關起房門會是哪一番光景?或者他有更不為人知的一面若他朝不幸爆發對方也可以禮尚往來為之保全顏面?為甚麼偏要做這些負面猜測,死也要證明他們是各懷鬼胎?為甚麼就不因眼前所看的,他們所說的,相信他們之間的愛。

是大家受過太多傷害,才漸漸不相信所該相信的東西,甚麼事情都先相信負面。朋友說我分不清謊言,但我確實沒想過那是謊言,他們說這是人之常情。但其實,若不是朋友的反應,我不會把自己聽到看到的與謊言想在一起。而疑似謊言的東西還未拆穿之前已被另一負面的東西-懷疑侵入了。

我不排除為人要有批判思維,但並非懷疑。若果我因為相信而死得很難看,你們不必拜忌我,反正早有先例。當我跑來哭訴,你們還可以外加一句:一早話左你啦!

謝霆鋒說誰都有過去,跟她求婚的一刻已經看清楚她的歷史與為人,跟她求婚的一刻也準備包容她將來的缺失,而相同的,他相信對方也會這樣做,所以這事發生後,他只對老婆說:沒關係,有我在。說得容易,他也正在做給大家看。

愛是信仰,信則有不信則無。

都是叫做結婚。

離開城大後,Hei就絕少再有事無事地打電話來了,我也冷漠,有事無事都不會打給他,這種朋友如何維持?也不知道,反正就像去到「心照啦」的地步。他很諒解我的冷漠,偶然仍會有事無事一通電話,看看對方是否仍在生,始終叫做共過進退。每次接到電話我都覺得他是來通知婚訊的,因為我始終認為他現在除了是告訴我這件事,才會打找我的。

前幾天,接到電話,循例劈頭第一句:幾時啊?預計的答案是:未知啊!但這次他終於開金口說:明年一月。我以為是一慣的玩笑話,例如某人就常常會答說:你次次問我我都會答你年底架!

直到我找Regine求證。她給我一個婚blog,我才真的信了。

他們都是城大同學,記得還不是太熟的時候,在一次無聊的課堂上,剛好和Regine坐在一齊,就聊了起來,說以往的感情事,驚訝於彼此過往的經歷怎會如此相似。於是往後這堂無聊課,都坐在一起。有一次,她說起了他們的開始,我從此成了他們的旁觀者。

總是旁觀者清,所以每當風吹草動,風雲變色,男的女的都來找我聊。後來女的早些離開城大,男的就像跟我相依為命似的渡過剩餘的日子。那段時間,雙方都有疑似第三者,哭過鬧過吵過分過,我也忘了是怎樣調和,反正這種旁觀者的角色,唯一的用處就是24小時滕出一個打得通的電話線,一隻耳朵和可以在適當時候回答嗯和哦的作用。那些時日,我總在他們道謝的時候說,以後結婚找我做姐妹也好做兄弟都好。

大家都出來工作後,很少再接到他們電話,我想也是穩定的,於是總不忘每通電話都問是甚麼時候?似乎都成為一種對他們說的口頭禪了,並沒想過答案確定後的反應。是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爽快。

他們也說酒席很難定,上年確定的日子要等到下年才能排到。年前已經準備試妝、婚紗、場地、拍照(還要一次熱身一次正式),一切一切還能洋洋灑灑地記錄在案成為專題婚blog,圖文並茂,整個結婚過程需時兩年。讓我想起那位由相識到結婚至生仔不過一年間的傳奇老友,不講清楚是超級早產還會讓人誤為奉子。在第一次看婚紗時覺得時間合適就在同日拍了照,神不知鬼不覺,連婚宴都殺了我們班姐妹一個措手不及,直到有天她說:我們結婚周年紀念了。我們才啊,妳結婚一年了耶。這般的如夢初醒。

都是叫做結婚。

R's Sweet Home

LISA ONO



預訂了兩次,都訂不到票,我想會是上天的安排,於是沒再強求。
原來一切上天自有安排。

小野麗莎,從甚麼時候開始?依稀記得1718歲。至今是我JAZZ LIST上的代表。從來只記得她的聲音,沒留意她的樣子。今天看來雖然台上的和場刊的有出入,但那聲音沒錯。

被她的現場演唱感動得好想知道那歌在講甚麼動人的故事。最後唱的夜來香和朋友,更是驚喜,從沒聽過她唱國語啊。聽到《朋友》的時候,我一直想起我們中七那年畢業,小蟲製的那張相片光碟,和這首背景音樂,那麼多年都沒再看過,也沒再聽到這歌了。

第二朵花。


3月4日

第二朵花開了。
還有幾個待長大的花苞。
竟然活下來了。

花開富貴


攝於2月12日


前陣子攝記放了盤小植物過來,說他那邊桌子照不到陽光,而且常不回來,沒人澆水,就放我這邊照應一下,死掉了也沒關係。

我把它放在窗台上,回來時就澆水,不費神不費事,看它只有幾片小葉片,而且有黃斑像是生了病的,想著改天倒點家裡的治花蟲水來澆看看,或許還能拖到這春天。

就沒想到,還能開了花。昨天回來,隔了兩天沒澆水的,竟然長出花蕾來,旁邊的同事說春暖花開了,我就只想到花開富貴,事有湊巧的就碰上了件好事了。

看那葉子猜想著會不會是薔薇類的植物,以前家裡也有很小很小的鑽石玫瑰,葉子就像這樣,也會生小蟲長黃斑,會不會比那類玫瑰更小的玫瑰?但那弱小得可憐的幾片葉子和長不高的莖能撐得住怎樣的花?

答案隔天便揭曉,桃紅色的四片花瓣,花瓣上有微微閃的金光,要仔細看才有,也不像金粉,但就是閃著金光,用電話就是拍不下來,叫原主人來看,也說春暖花開了,一直問是甚麼花,我也不曉得啊,反正我就一直覺得是花開富貴,雖然新年過了好久了。

天天澆水,也不為意它長了葉子也蓄了花苞。只是覺得它還沒完全死亡就得澆水,也不指望開花結果,純綷一個簡單的動作。所以,看到花開,是何等興奮,就覺以往澆水這動作,是有作用的。





3月2日


3月3日

若要說得嚴重點的話這叫感悟。

本來主要是去伯大尼的,那個上年在寫法國建築展時曾著墨的地方,一直想進去看看。
從蓮香樓一直向堅道走,經過舊警察宿舍,在門口拍了張照的時候,看著旁邊門票收集箱隨口說:門票是免費的,但倒要跑老遠的去中環取票才能進去,好可惜。話講得大聲了點,門口派宣傳單的工作人員遞來一份簡介說:免費的,入來參觀下。這倒誤打誤撞進去了,心想苦了美特地跑了一轉中環去取票,如果是今天來不就好了。

邊逛邊解說舊警察宿舍的歷史和前中央書院地基的事,雖然中間或許有紕漏。卻突然覺得現在這工作也不是盡不可取的,至少這半年來真能如願地見識多了,知道不少以往不曾注意的事情,也就這點讓人有點留戀。

一路上走過的人,舉起的盡是DSLR,RYO說:那麼多人做的事我不屑做。口中說著,手還是不住地舉起相機。我倒真的不想拍了,不全因為他說的原因,是因為無從下手。在那麼多相機的鏡頭中,突然覺得自已拍出的不會與眾不同,最近看事情,都表面且平凡得不得了,於是,這種算是創作的拍攝的動作,突然就靜止下來。再加上心中掂著伯大尼會不會遲了去關門了,沒怎麼留心地看展覽,白浪費了。

到了伯大尼又如何,包括小教堂,全都重新翻修過。是保留了原本的建築格局,保留不了原本來歷史痕跡。我們也不能要求再高了,他翻新重用,總好過拆掉重建。不管怎樣,我還是被那小教堂迷倒了,雖說免費的開放日使之放眼過去全是人。我還是衷心的說了句,如果將來信教,絕大原因該會是來自教堂這種建築。我會心甘情願坐在高樓底和彩繪玻璃下祈禱。爬上頂樓的走廊,看著教堂外的裝飾,我突然就說:我想在教堂行禮啊。RYO很認真地說:別在這裡跟我講這個,我幫不了你,倒是可以幫你傳達。我傻笑起來,他又說,關島的教堂更美。我就又很想去關島看看,想起剛在巴士上看雜誌的那個碧海藍天白教堂,剛好前面就一對新人,那時還徑自覺得這種意境夢幻得好老土。

相片還是在舉起相機時的一刻覺得自已不知所謂拍之無物,於是草草按了快門。直到回到港大,更是覺得找不出甚麼特別的了,才得承認是自已最近對生活太冷淡。或許是剛到過伯大尼,突然覺得連文學院也失色,只是一直想起《色戒》與《小團圓》。

May Hall終於裝修完成,這還是第一次繞過May Hall到Eliot Hall。剛看《小團圓》張愛玲一直提到從宿舍搭車下山到文學院上課,我就一直想像著在戰前沒有莊月明樓、Knowles和圖書館,從May Hall 和Eliot Hall到文學院的路有多長,就需要坐車嗎?我好想拍下幾張Eliot Hall,卻始終無心無力,可看書時腦中還是一直浮著那紅磚白柱墨藍屋頂的宿舍。曾經在May Hall上日文課時還想起張愛玲或許就在這房中寫過文章,都是因為老師的日文講得太快聽得走了神。

那天說起RYO的舊情人,我說很佩服她寫的親身經歷像小說一樣有情節。他反踩我一句:哪像你傷春悲秋的。同一句話過不久後又出現在我眼中。這個即使我不認也會是事實的事實,我在有這認知後就不敢在這裡多說甚麼,反正我也寫不出關於自身感覺之外的東西,寫越多出賣自已越多,被看得清清楚楚的便容易被攻擊,雖說我不到處樹敵,但很多時候立了仇人都不自知的。

不想說太多“我”,但除此之外卻甚麼也寫不了,包括讀後感看後感聽後感。所有這些感覺都漸漸在打字範圍內消失。於是就甚麼都不想寫了。








If you remember me, then I don't care if everyone else forgets.
--Haruki Muraka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