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將三時。

當我頭昏腦脹地收筆之時,想起這是有目標地努力,就突然覺得希望滿人間。

不知道為甚麼用「希望滿人間」這種詞,或許我真是寫得太多早已辭窮,連自己的心境也描述不來了。我只想表達那種「很光明」的感覺。

對了,是因為有目標地努力付出。

才能覺得如此的心滿意足,且心甘情願。

但我依然還是頭昏腦脹。

睡覺去。

互相為伴。

與FLO約會,每次約會的目的都說是吃飯,但一見面挽著手就不自覺向服裝店走去,直到感覺肚子餓了,才隨便找間甚麼吃點東西。

那天在隨便一個魚生飯後,FLO突然就說,也不過就是想要找個伴。

我聽起來怎麼就像是老人家的言辭,於是說,你進化了。

她很認真地說:是化了。

說,有好多次,當我拿起電話,不知道要撥給誰,不能確定誰才能明白我講甚麼,而且不能確定誰願意聽我講的時候,那時我明白自己確實只是需要一個伴而已。

我一直點頭,不知道她相不相信我是真的明白,我經歷過這樣一段時間,兩年前左右,於是那刻起,我就明白,需要一個伴而已。

讓我在任何情況下,任何時候都可以知道打給誰,誰就一定會聽我講,而且明白我在說甚麼,或者只需要靜靜陪一旁,在需要的時候可以找得到的伴,而已。

即然只是互相為伴,那甚麼性別也是沒關係的吧。

她從海上來。




朋友問《小團圓》好看嗎?我很難籠統地以"好看"或"不好看"來回答。只能說,若沒有較好的中文理解能力的確難以下嚥。(即使有也被她跳脫的陳述弄得頭昏轉向)有不少段落,我必須讀後再讀,才看得明白。


前幾年到台灣買回一部張愛玲傳式的電視劇《她從海上來》,緣起於在學校圖書館找書時無意間看到該劇的劇本,劉若英演張愛玲,這是怎樣也無法抗拒的組合,中港兩地找了好些時日,才在台灣誠品買到了,即使情節發展多緩慢,內容多沉悶,打著劉若英與張愛玲這兩個名字,怎麼都堅持看完了。


多年後看《小團圓》,很多情節,竟與該劇的影像重疊了。尤其書中九莉小時候住的院落,父與繼母並躺煙椅上抽煙的畫面;秦媽告訴九莉那空置房間的來歷;九莉被關進祖母房間情節。還有一系列發生在張愛玲與姑姑居所中的事情,就連張愛玲與胡蘭成的故事,小周、范秀美的出現,直到後來張愛玲在美國懷孕的事,電視劇都講到了。

看《小團圓》就像多年後看電視劇本一樣,好熟悉的情節。只是胡蘭成被美化了。





就連這陽台也有。

這樣一位音樂家。

若不是因為工作,我想我可能會在若干年後,為培養孩子的音樂喜好時才會認識他。

在此之前,我對他一無所知。

連港台曾經做過的華人青年音樂家系列也錯過。

訪問前還在思量到底他講的是廣東話、國語或是英文,結果兩文三語全用上了。(後來發現他那麼出名為何我到現在才聽過?好無知!)

生於音樂世家,是小提琴選上他的,也可以說天才神童這冠稱是早有‘預謀’的,父母一早就為他安排小提家這條路。當然,路要走下去,是靠他的努力與決心才能成事。

我不懂小提琴,第一次聽他現場奏時,音樂廳裡只有工作人員,他在採排,一邊的工作人員在忙,不是正式的演出,人卻不自覺被他的旋律吸了魂。我在想他該是個沉穩的人。

面談時,想試探他的經歷與音樂的關係,想深研他的情感與表演的結合,他的話頭都隱含故事,卻在三言兩語後被經理人接了去,又在三言兩語間結束掉。我在可惜,他的音樂在被人了解之前,他的個性已經先被埋沒了。為了一個國際音樂家的形象。那個經理人實在刻意得過份。

回來看了他的電視專訪,像是幾年前拍的,幸好那時他沒有經理人在旁提點,活脫脫一個性格爽直的大男孩,不設防地說他想說的話,是北方那種胖乎乎傻乎乎的爽直,討喜的。雖然,他沒有李雲迪、郎朗那種風度翩翩的藝術家氣質,但他很真實。

我驚訝,這完全就是和他在台上表演出的音樂,是兩回事。音樂的深度不就是個人經歷的表達嗎?他的個性像不諳世事,他的音樂卻如此深沉,好奇怪。

我說的是李傳韻,藝發局頒的「年度最佳藝術家」音樂組別。






華人青年音樂家系列
http://www.rthk.org.hk/rthk/tv/youngmusicians/

李傳韻官方網頁
http://www.violinist-chuanyunli.com/eng/photo.asp?page=2

李傳韻BLOG
http://blog.sina.com.cn/lichuanyun

沒有煙抽的日子











許多日子後,再聽〈沒有煙抽的日子〉,重置於歷史背景中,完全不同的一番感覺。

說起那年代,記憶中只有一件事。很清晰。

在外婆家廚房裡,舅父從外地回家,帶回一疊相片,對於相片的內容,我連看過沒有這個動作的記憶都沒有。只記得我站在媽媽身旁,三姨站在我們對面,拿著舅父的照片說,你也敢站在廣場上比這個手勢,你也不怕被捉去啊,就是愛出風頭,趕快把相片收起來,被外人看見了看你怎麼辦。

就不知道為甚麼我腦子裡記得三姨口中的那手勢是V字手勢,因為我連有沒有看過那照片的印像也沒有。然後三姨就問些我聽不明白的事,舅父也回答了一些我不明白的事,那時的我想問,但卻連怎樣問都不懂。舅父講那事的語調是急促的,口吻是興奮的,眼中閃著光,彷彿在向三姨炫耀甚麼。但後來的我相信,那嬌傲不是因為參與活動,只是身處歷史而已。

許多年後,我數算年歲,印在腦中的那一幕就找到了落腳處,原來那時三姨和舅父口中的那件不能言明的事,就是六四。

原來他就那麼近地在我身旁擦過。
我還懵然不知。

〈沒有煙抽的日子〉是王丹在學運期間寫的一首新詩,在報章上發表後,隔岸還在念大學的張雨生將詩譜成歌。張惠妹唱得好聽,但我總覺得,這是男人的歌,如張學友。(順便懷緬他的歌聲)

日出有大美。【阿里山】



他與她未曾難分難捨,寂寞自己解決,未曾做勉強動作,彼此心事了如指掌,只要春天一到,加一點思念而已,君子之交,仍淡然如水。

彼此不做任何承諾,也就無任何拘束,自由的心情走遍天涯。

在秋盡的街道,偶然寫出一些感觸,她向來欣賞他的文筆,任何困難的隱喻,她都一目了然,微微的眉愁,等於做了深在心底的答案。

﹣﹣﹣﹣﹣暫記日出有大美。

泡了一壺茉莉桂花釀綠荼,打算未完成的工作。卻想起這茉莉桂花釀來來處,阿里山上的日出有大美,想起要記下來的這一段,女主人想必是個文案高手。想寫一寫這店,礙於未完成的工作減了心情。先貼一相,後續。

回家路上。【台北】




在回家的路上,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那城離我越來越遠,我卻追不回去。突然覺得心中有句話不說就會一直悶得難受,為此我想了好久怎麼開口,於是路上總是悶悶的。

然後我還是說了,佯裝若無其事。

I'm back, too.

看回相片,才深切體會到,只緣身在此山中。
這些天,這句子不斷衝擊眼球,在不同的場合中,都一直講著距離與處地。

我想起陳綺貞的距離。

對了陳綺貞,那天晚上,雖然站得很累,一開始時還抱怨這樣虐待歌迷要被扣分,但後來,就都明白了。

你說的沒錯,是迷失了,還不只拍照這回事。

我快回來了。【台北】

在休息。

念了好久終於到了挪威森林,台大對面小巷那間。

來了好多次台北,最終進化成吃飽睡足在大街小巷亂晃然後找間咖啡廳坐下來打BLOG的形態。四周是細囈的國語,很好,讓我忘了自已本是過客。幾乎每張桌子上都有一部laptop(Macbook佔最大比例)他們不吝嗇wifi和電源。

等待著晚上的陳綺貞,順便還一還欠了護士姐姐的債。但當我開了pages(喂啊,用唔慣Word啊)發現時間無多。

今天台北天陰有雨。

昨晚的一個夢讓我今天起不了床。

昨晚做了個夢,發生在抗日時期,我與祖母在逃命,先是多管閒事地為一位被欺負的婦女出頭,然後與祖母死命地握著火車的扶手站在逃命的火車外邊。結果到了一處被日軍佔據的戰場,他們四處搜尋中國人,見著必殺。我拉著祖母一直跑一直躲,見到四周都是拿著槍的日軍。

醒來後奇怪,怎麼年近九十的祖母已經行動不便,卻能在夢中與我那般逃命法。

醒來後,頭暈得起不了床。一坐起來就天翻地覆地嘔心反胃,復又躺下,就這樣睡了一個美好的星期天。

最近腦袋轉了好多圈,每天都在練習,練習打字。看過的電影和書也無法想得深入或說些甚麼,有一篇在說《小團圓》及《她從海上來》的日記還在存稿中,打了一半想找那套《她從海上來》的電視劇重看,卻怎麼也找不著,我有借給了誰而忘了嗎?

那天,琍琍說相機一直放在防潮箱中,時爾拿出來按兩下,確定快門還動彈得了。我聽著笑,自從印尼回來,我就一直覺得那相機沉動得幾乎拿不起來了。它正等著阿里山的櫻花,卻聽Miu說,阿里山的櫻花經過一場雨後就所剩無幾。我自我安慰說,還有其他的,會再長出來。

其實最最期待的,還是西門紅樓的陳綺貞。我相信那是破除那個我所謂的魔咒的一刻,因為一起去的那個人是我。

我想說,我仍在掙扎求存。

If you remember me, then I don't care if everyone else forgets.
--Haruki Muraka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