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美好。

我非教徒,但站在2009最後一天,我幾乎要說感謝天父感謝主。

2009年,一轉眼,就過去。

近十年來,心總在動蕩中搖擺,總覺得每一方面都站不到對的點上面,一年一年地期待,卻一知道期待甚麼。每個年末總是期待下年快點來臨。快點來臨,好快點過新生活。於是除夕,我賦於最大義意。

經歷主觀上艱難的那些年後,2009年,不知道為甚麼,特別明顯地相信了自己的信仰。並非哪個神或宗教的引導,只是一直堅信著自己,學懂接受上天安排的一切,相信一切有前因有後果。我幾乎也以為這是愚蠢與天真的行為,於是準備好了心情與勇氣。年初我以為這還會是艱難的一年,而當一年過去,卻覺驚覺原來這樣就過去了,無風無雨無浪,踏實的美好。記得年初在這裡,以認真抬頭,而我堅信的愛,讓我踏實地走過這一年。

成就,對的,一事無成,甚至連最頹靡的一百套戲,也根本無法完成。但生活的美好,不是決定於唯一事物。是一種主觀態度,我覺得過往一年,生活美好。

除了一些俗世所無法割卻的執著。來年,充滿希望地繼續走。

青豆。

青豆

文章日期:2009年12月27日【明報】

塵 翔

村上春樹《1Q84》裡的青豆是一個孤獨而堅強的女孩,她心裡只愛一個人。青豆說,只要心裡有一個喜歡的人,就可以在這世上生存下去。「就算只有一個也好,心裡只要能喜歡誰,人生就有救了。就算不能跟那個人在一起。」
我把這句話抄下來,傳給我珍視的少數朋友。有朋友覺得這是一種絕望,為甚麼要喜歡一個不能在一起的人。我郤覺得這是村上的溫暖,雖然有點悲涼,卻是讓人可以活下去的動力。第五元素就是愛。只要有愛人的能力,這世界還是有希望的。

可是,談愛的時候,還是不免給人感覺濫情。最近思索良多,便是覺著自己與一些觀點的分歧。愛是無罪,表達愛亦是無罪。然而,在某種尺度裡,「愛」的溫情令人感到膚淺,付出愛的那人,被嘲笑為執拗與天真。比如,身邊某個女性朋友的長途戀情觸礁,友儕看不過眼她的盲目付出。

誰有資格認為自己比別人更懂得愛?憑甚麼貶低別人對愛情的追求?

愛的能力是高尚的情操,有些人在歲月長河、爾虞我詐之中卻相信的能力、情感變得麻木,於是看不起那些仍孜孜不倦持守心裡熱情的痴情者,他們是永遠無法理解青豆的心理狀態。也無法在村上虛無的世界裡看出亮光與希望。每個人都是孤獨的,但有愛的人是幸運的:我愛你,並且不羞於承認,然則你懼怕與無能力承受,那是你自己的懦弱,與我的愛無關。

我相信這世界最終走向毀滅與末日,但是不管在甚麼情境底下,人事消逝,天地翻轉,只要你能愛,惦念一個人,即使是死亡,也是一場勝利。Love conquers all. 這是自Orwell到村上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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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黑椒雞扒餐後,我終於意識到一點兒2009倒數的味道。(聖誕總算叫做過左。)因為看完塵翔關於愛的描述,於是想起年頭,我許下的,好好地愛。若要開始埋單計數,首先兌現了,愛。

歌劇與音樂劇。

臨終,盧景文教授反問:「你怎麼不問大部份記者都問的問題?」


我心突地跳漏一拍:「甚麼問題?」


「就是音樂劇與歌劇的分別。」


我當時反應不來,不知如何解釋為何我「漏掉」這個問題,於是說:「啊,我願聞其詳。」





慮教授的答案,是我在中學就學到的知識,一直是我對音樂劇與歌劇的見解,所以「音樂劇與歌劇的分別」不是我的問題。





我的問題是,為甚麼本港出產的歌劇,甚至是外購在港公演的歌劇,叫做「小眾品味」,或者淪為娛樂消費品。慮教授的娛樂藝術與精緻藝術之說,發人深省。





仍是那句話: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唐尼采蒂(Donizetti)移居法國後首部為巴黎喜歌劇院而作的喜歌劇,首次上映為1840年。法國喜歌劇式的輕鬆惹笑幽默劇情,意大利式歌劇唱腔,香港本地培育的聲樂演員擔綱演出。男主角一段詠嘆調《多麼幸運》,九個高音C連唱,便是造就「高音C之王」巴伐洛堤走紅的橋梁。

故事講述棄嬰瑪麗被法國軍隊的二十一軍團收養,在軍中成長。有一次,青年東尼奧在崖邊救起失足墮崖的瑪麗,兩人一見鍾情。東尼奧為娶瑪麗而加入軍團,瑪麗的生母侯爵夫人卻在此時出現,安排瑪麗重回貴族生活準備入嫁豪門,俏皮軍團女兒接受大改造是此劇笑點之一。

Donizetti1797年生於意大利,被公認為西洋音樂史上最重要的歌劇作曲家,共創作65部作品,當中六部一直無間斷於全球上演,《軍團的女兒》是為其一。

2010年1月29日至31日 晚上8點
2010年1月30日 下午3點
香港大會堂音樂廳
網上訂票: www.urbtix.hk

If you remember me, then I don't care if everyone else forgets.
--Haruki Muraka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