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養一隻貓,我都思前想後地假設了許多問題而未能舉步,更何況是一個小孩子。

書是孤獨

陸智昌:

做任何事,只要專注,都會是孤獨的。

書是我的圍牆,讓我與外面的是非隔離。

對書的尊重,即是對人的尊重。

起題是我目前的難關。

我似乎無法再正常地在這裏寫甚麼,也找不到原因。幾次有了想法,開了blog,卻無法成文。只能是一段一字,微薄吧。對著徵薄的格子,卻也無法將那些東西濃縮成句子。

很矛盾,一開blog就覺得,很矛盾。

日子照樣過得很快,這樣子 2010又半年了。甚麼叫一晃眼,這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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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可以不記,過一晚,就過去了。可是那些不著邊的談話意猶未盡,如果我們是看著彼此長大,到這一步,或許是值得開紅酒的慶祝,你第一時間找我吃飯,或許知道那是連我也會羨慕的事。或是,剛好今晚大家有空,而你興緻高。My dear,守得雲開見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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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對一個地方的思念到底可以有多深?

汶汶

已經是禮拜四了,我還在想着禮拜天的事。

和妹妹一齊帶汶汶到圖書館。他很開心,一直留在自然科學那些架子邊,隨手抽一本看到封面是大象或獅子,就拿在手上。我跟在一邊為他捧着,帶他坐到一旁講書中內容。他喜歡動物,幾乎我們講過的、他看過圖片的動物都記得,不管是甚麼形態。動畫的、抽像的、實景照片或是專為小朋友畫的圖片,不管只剩一條尾巴或一隻眼,甚至聽到動物叫聲,他都能辨認得出名子。看到貓頭鷹他還說,他喜歡貓頭鷹。

看書的時候,汶汶是會坐定定,很有耐性的。我們都以為像汶汶這種小男孩,是永遠跳來跳去叫不聽,但我發覺只要我拿起書跟他講故事,他是會乖乖跟我坐在一起直到故事講完,儘管有時候,我只是隨手拿起他書包裏的故事書,他也願意聽。

在圖書館看了一會書,我們要離開。汶汶有點不情願,我們帶他到圖書館旁邊買炒面和芝士腸,說姑姐肚餓了。汶汶黑起面指着我們兩個說,你同你都唔準肚餓。鼓着臉,大概是生氣我們為了吃而離開圖書館。拿到炒面和芝士腸,妹妹抱起汶汶看到碗中的芝士腸,馬上笑開了臉,一臉驚喜地看看我又看看妹妹。他的笑容,我一直覺得是阮經天式瞇眼的迷人。馬上又不生氣了。

在往巴士站的路上,汶汶問,我們去哪裡。我們說,去婆婆屋企。汶汶低下頭拖着妹妹的手,默默走了一陣子,我們發現不妥停下來問他怎麼了。汶汶默不作聲。妹妹抱起汶汶走,他就一直扁着嘴,眼睛紅紅,眼淚就下來了。後來才隱隱約約說了句,我不去婆婆屋企。又抓抓褲襠該是想上廁所了。

我們連哄帶騙,他止住了眼淚,跟我們上了車。不知怎樣被說服了往婆婆家去,說是到了婆婆家可以去廁所,也要請姑姐吃糖果。一路上又安相無事,玩起iPod來。

一到婆婆家汶汶就衝到廁所,感覺得到他沉默了。出來後我們哄着他玩,叫他拿一箱的超人出來排陣,他笑,也拿了,但總有些惴惴不安,在他心裏,知道兩個姑姐坐一會就走了,一直站在我們旁邊,婆婆抱他,他也不興奮。站了一會兒,汶汶還是扁扁嘴,眼睛又紅了。這個過程讓人看了很心痛。他不馬上哭,只是扁着嘴紅着眼忍着淚。直到我們問怎麼了,他才會忍不住流淚,流了一會兒才自己走到沙發上坐下噭噭大哭。一邊哭一邊說要跟姑姐回家。

我們不能言語,不知如何安慰。想着一個才三歲的娃娃,就要承受這種離別,就要了解事與願違。

回家後我跟父母發了一場脾氣。其實也不是我父母的錯,大家誰都不願意這樣的事情發展。爸爸只是一直無奈地說,在這種環境下,也只能是這樣而已。

我一直重複,既然要那麼貪心地與制度對抗生兩個,就得有人犠牲,但為甚麼犠牲的偏偏就要是最無辜與最無所求的幼兒。

對於汶汶的事,一個小小的大姑姐與一個小小的細姑姐都無能為力。為此,低沉了好多天。

If you remember me, then I don't care if everyone else forgets.
--Haruki Muraka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