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路又來到分岔口。
大概許久沒寫,每每一些句子都在心口起伏,然後消滅,沒能成形,於是連帶整個人,都被脹得不似樣。
寫啊,有時候真不知道為了甚麼,愈執著於見得人的字,愈退縮。就像我喜歡這個「著」字,但每次都習慣性地先打了「着」然後猶豫一下,改回這個「著」,又或這個「裡」和這個「裏」。這都是征兆,快分不清自己。
有一次西服筆直見人回家,心裡一直想著四個字,「落入凡間」。是的,那一刻我才覺得似乎自己不食人間煙火般,但生存在人間。就是一個矛盾體。
而讓我稍微覺得有點長進的竟然是隻貓。家裡有一隻貓,那是十多年來的願,又有次在電車上,想著那隻貓,就覺得我該由衷地謝謝為我帶來貓的人。貓到家的第一夜清晨,我做夢,把貓帶來的人又把牠到馬戲團去訓練(真當牠是老虎),我在夢中一直痛心地哭,喃喃說著被訓練的貓有多凄慘,一臉哭相地被身旁人搖醒,問我為甚麼哭。終於不知道壓抑多久地放聲大哭,為著那個痛心,就知道從此多一牽掛,惹多一處塵埃,更多一處致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