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

整晚滿腦的一個女人。
八點幾收工後去了書店,想想該怎麼做。不要書腰,外硬內軟,乾凈利落,情理兼容,連甚麼用紙怎樣開本都有譜在心。是不是寫得特別好不敢說,但至少當下把沉低的我重新拉回水面。這或許叫觸動,或許叫校對頻率,若然不是在這種狀態,即使接了這類書,也未必有共鳴,也未必有如此多想法。我總是這樣想的,每一件事的發生,總有原因,總有後著。所以即來之,則安之。

然後發現失落許久的語言似乎漸漸又回來了。好長好長一段時間面對自己失去語言,看著別人寫,更是無言。是應該把這種自言自說的能力找回來的,一點一點地慢慢寫,猶如重新學行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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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上帝安排我和你們一起是有目的的話,那應該是想讓我好好學懂何謂愛。

小王子與狐狸關於「馴養」的故事。

最近,又在書店翻找小王子與狐狸關於「馴養」的故事。
那些書教懂我的事。






【小王子】-〔第二十一章〕





就在那個時候出現了一隻狐狸。

「你好!」狐狸說。

「你好!」小王子很有禮貌地回答。他回過頭來,但什麼也沒有看到。

「我在這裡。」那聲音說:「在蘋果樹底下。」

「你是誰啊?」小王子問:「你很好看…」

「我是狐狸。」狐狸說。

「來跟我玩吧!」小王子向他建議道:「我很悲傷。」

狐狸說:「我不能跟你玩,我還沒被馴養。」

「啊,對不起!」小王子說。

但想了一會兒後,他接下去說:

「什麼叫『馴養』?」

狐狸說:「你不是這裡的人。你在找什麼?」

「我在找人。」小王子說:「什麼叫『馴養』?」

狐狸說:「那些人嗎,他們有槍,他們打獵,這很討厭。但他們也養雞,這是他們唯一的好處。你在找雞嗎?」

小王子說:「不,我在找朋友。什麼叫『馴養』?」

「這是件被遺忘的事。」狐狸說:「馴養就是『建立關係…』」

「建立關係?」

狐狸說:「不錯。對我來說,你只不過是個小孩,跟其他成千成萬的小孩沒有分別,我不需要你,你也一樣不需要我。我對於你也只不過是一隻狐狸,跟成千成萬其他的狐狸一模一樣。但是,假如你馴養我,我們就彼此互相需要。你對於我將是世界上唯一的,我對於你也將是世界上唯一的…」

「我開始懂了。」小王子說:「有一朵花…我相信她馴養了我…」



狐狸說:「這是可能的。在地球上我們看到各種各樣的東西…」

「哦!她不在地球上。」小王子說。

狐狸顯得異常疑惑,問道:

「在另外一顆星球上面?」

「沒錯。」

「再好不過了!」狐狸嘆道。

但是狐狸又回到原來的話題:

「我的生活很單調。我獵取雞,獵人獵取我。所有的雞都是一樣的,所有的人也是一樣。於是我感到有些不耐煩。但是,假如你馴養我,我的生活將如充滿了陽光般。我將認識一種腳步聲,它將與其他所有的腳步聲不同。

其他的腳步聲使我更深地躲進洞裡,你的腳步聲像音樂一樣把我從洞裡叫出來。再說,看吧,你看見那邊的麥田嗎?我並不吃麵包,麥子對我一樣也沒有用處。那些麥田並不會使我想起什麼。這倒有點傷心。但是你有金色的頭髮。於是當你馴養了我,這將是很好的一件事!那些金色的黃小麥,將使我想起你。而我將喜歡聽吹過麥田的風聲…」

狐狸不說話了,牠看了小王子很久,說:

「請你馴養我吧!」

「我很願意。」小王子回答說:「但是我的時間不太多,我要找朋友,我有很多的事要認識。」

「一個人只要認識他馴養的東西就好。」狐狸說:「很多人不再有時間去認識東西。他們在商人那裡買現成的東西,但是因為商人並不賣朋友,所以很多人沒有朋友。假如你想得到一位朋友,那麼就馴養我吧!」

「我該怎麼做?」小王子問。

狐狸回答說:「你該很有耐心。你先坐得離我遠一點,像這樣,坐在草地上。我就拿眼角看你,你不要說話。語言是誤會的泉源。但是,每天你可以坐近我一點…」



第二天小王子又來了。

狐狸對他說:「最好請你同一時間來。比方說,假如你下午四點鐘來,從三點鐘開始我覺得幸福。時間愈接近,我愈覺得幸福。四點鐘一到,我早已坐立不安!我將發覺幸福的代價!但是如果你不管什麼時候來,我將不曉得什麼時候做心理準備…我們應該有節日。」

「什麼節日?」小王子問。

狐狸說:「那也是一件被人忘得一乾二淨的事。這就是說有個日子跟其他的日子不同,有個小時跟其他的鐘點不同。比方說,我的獵人們有個節日。每個禮拜四他們和村裡的姑娘們去跳舞。於是禮拜四是個佳節!我可以一直散步到葡萄園去。假如獵人們不管什麼時候都跳舞,所有的日子將是一樣,而我也將沒有假期了。」

就這樣小王子馴養了那隻狐狸。當分離的時刻接近時:

「啊!我想哭。」狐狸說。

「這是你的錯。」小王子說:「我並不希望你難過,是你要我馴養你的。」

「不錯。」狐狸說。

「但是你想哭。」小王子說。

「不錯。」狐狸說。

「這樣說來,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得到!」

「我得到了。」狐狸說:「因為那些小麥的顏色。」

然後牠加上去說:

「你再去看看那些玫瑰花。你將知道你的玫瑰花是世界上唯一的。你再回來向我道別,我將告訴你一個祕密,作為臨別贈言。」

小王子跑去看些玫瑰花。

他對她們說:「妳們一點也不像我那朵玫瑰花,妳們什麼也不是。沒有人馴養妳們而妳們也沒有馴養過任何人。妳們就像以前我那隻狐狸,當時牠只不過像其他成千成萬的狐狸一樣。但是我們成了朋友,現在牠對於我是世界唯一的了。」

那些玫瑰花很難過。

他又對她們說:「妳們都很美麗,但是妳們都很空虛,沒有人會為妳們死。當然了,我的玫瑰花,一位平常的路人會相信她跟妳們一模一樣。但是她一朵花對我比妳們全部都重要。因為我澆的是她;因為把她放在玻璃罩下的是我;因為我給她一個屏風擋風;因為我為了她殺死許多蛹(只剩下兩三隻留作蝴蝶);因為我聽過她抱怨,我聽過她吹牛;甚至於有些時候,我看她默不作聲;因為她是我的玫瑰花。」

於是他又重新回到狐狸那裡。

「再見!」他說。

「再見!」狐狸說:「這就是我的祕密。它很簡單:只有用心靈,一個人才能看得很清楚。真正的東西不是用眼睛可以看得到的。」

「真正的東西不是用眼睛可以看得到的。」

小王子重複的說,以便牢牢記在心裡。

「你為你的玫瑰花所花費的時間使你的玫瑰花變得那麼重要。」

「我為我的玫瑰花所花費的時間…」小王子重覆的說,以便牢牢記在心裡。

狐狸說:「一般人忘記了這個真理。但是你不應該把它忘掉。你永遠對

你所馴養的負責,你對你的玫瑰花有責任…」

「我對我的玫瑰花有責任…」小王子重複地說,以便牢牢記在心裡。



不安與恐懼

我們的媽媽都有一樣的觀念。當伯母唸唸有詞地說了那些話,完全說明了爸媽受的都是同一套思想教育,他們的說詞完全一樣。女友啍哈應付,她全做到了,有聲出。而坐在一旁的只能尷尬地只能剝著龍眼,就是一個完整的反面教材,雖然說服了自己,就是難以抗衡一對十的隱側攻擊。你心下意識,伯母就一句話對,在一班朋友中如果你是異類,就很難繼續親蜜下去。多多少少,是相信了這話,如我們走失了那位,大家都無力挽回她。

在小店你就突然道出了不安與恐懼,沒有酒精作用你通常少說話,但那時的恐懼推使你要如嘔吐般說出,你說你不過是一般平凡女子,你在不知不覺中看著大家的變化,有一天突然驚覺時日已過,但你停留一處。你是目睹著一切然而無覺,而後驚覺。驚覺後的恐懼,無法言喻。

或許你已偏離遠走另一條路,而路上風景沒有變化,你不自覺。

隔天,你看到松浦彌太郎的《不能不去愛的兩件事》。你還是初學者。


巧合。

我想那不是巧合。當我在異地幾次感慨地說,好懷念三文魚刺身的味道時,你確實是不在場啊。

旅途最後一天,十分想念香港的味道,與朋友說飲茶吧,我想吃點心了,懷孕的朋友不能吃魚生。飯後他來接我,說陪著再吃一點吧,徑直進了壽司店。

當我在異地說回來後要吃三文魚刺身時,他確實是不在場。而我不想說這是巧合,就如那晚我低下頭發呆時,他從旁配白:我到底在做甚麼啊,呵。

如果不是巧合,我找不到原由。

孩子。

聽兩位準母親在說懷孕的事,我突然說,我也想生小孩啊。一個說,借種,一個說,針筒注射。我笑,有那麼悲哀嗎?我就不能因愛而生。

我可愛的準母親朋友們,孩子是因為妳們的愛而來的。

期待快些與Ebonie見面之記。


If you remember me, then I don't care if everyone else forgets.
--Haruki Muraka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