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恕。

甚麼樣的關係,會讓人在最開初時就說出「反正我會一直都在」這樣的話。

那段文字滲出的通透與理性,現在回看覺得好陌生。我一直在想,想了很久,最終還是需要確認,那是我?真的是我?我說過那樣的話?零八年將近六月的時候。而後我明白了,是有一段時間,我安定清晰,看著小妹妹的迷失,一副看透世情的樣子。而今角色對調。唯有牽掛與過剩的情感讓人無法前進而且迷失不願改變。

或者也是因為年歲漸長,嘗過了失去而後不復得的情況,明白所謂失去的真正意義而不願失去成真,人變得脆弱灰暗。

而我其實很明白,順境時清晰的道理只要有些少生活經驗的人誰都懂得說,而當衝擊來到,就不再是那回事。我們都習慣想不通的時候就先想想自己,包括自己做過了甚麼,經過一番自省而後自責,不自覺的,一直認為是自己做得不夠。那是當你原諒了對方的一切之後,原來最無法原諒的是自己。若有帶罪的心,便只能一直低著頭。因為那些過剩的用不去的感情,讓人還來不及原諒自己時便已原諒了對方。我不敢說這便是愛,愛本應讓人開心。我只能每次都默念,「求祢寬恕我們,如同我們寬恕別人一樣。」

是會有那種人存在的,在最開初時便能確切地跟你說「反正我會一直都在」。還真的仍未離開。
 

不浮躁

是的不得不承認,由於急於逃脫把一切機會都放大。關於愛不愛與是不是寂寞的問題都不再深究。反正處於腦中的所有感情都由化學物質控制,我已失去耐性拿自己僅有的理性與這些化學物對抗,由它在體內腐化而後消散。

回憶或者說記憶想何時來想用怎樣的姿態來就由它吧,反正讓它在心中腦中自由重演,直至它們也厭倦了就請自由離去。

不浮躁,與之相處泰然。這是唯一能對自己說的話。

也曾寧願撕碎以為保全自己

他說,慶長,人不做違背本性的事情,如果你如此煎熬,離開他是不對的。可以去爭取他,放下自尊,丟棄猜疑,找他談一次。假設只有感情才能夠讓你完整。為甚麼不設法去得到。

她冷靜下來之後變得自知,說,我與他情感模式不同。我需要純粹堅定完整碓認的感情。這種不切實際的理想主義肯定是一種悲劇。但我不能說服自己放棄。這是我的信念。如果我接受他隨機自保平衡分裂的態度,那是妥協和屈服.我無法做到。定山。這是他的方式,不是我的。他的方式令我覺得不完整,不徹底,是一種自欺和受辱。我寧可失去他。

她說,我並非對時間失去耐心。等他十年都沒問題。但我對他的情感失去信任,他搖擺不定,猶豫不決,其實並未對這份感情持有信念。我不需要表演,戲劇和娛樂,我要的是確認和證明。我知道這種方式太剛烈,僵化保守,獨斷固執,它會被折斷而不會有結果。但我願意接受這結局。當下我所能夠做的,就是承認失敗,保持安靜,試圖自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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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以烈酒為水,暈倒在廳廚地上,稍微知覺後獨自爬上床去,在那人熟睡的身旁昏昏埋怨.不也是這樣又活過來了,待傷痛褪卻,自又固態復萌。

If you remember me, then I don't care if everyone else forgets.
--Haruki Murakami